Thursday, December 31, 2009

天台上的陽光

一幅正在網上拍賣的舊照片的局部,大概19世紀後期吧。美國某地的照相館,清楚的看見天台上的玻璃棚影室耶!



Saturday, December 26, 2009

尋找:劉霞的攝影作品

聖誕假期前後都獃在家中批改學生的功課,波夫波與友人們出版的攝影期刊《與身份不符》只能央求他留我一本,下星期出關後才約取拜讀,禮儀不周之處懇請波兄宏諒!


雖然足少出戶,心神仍然懸繫千百里外的北京。每次在電視上看到夫婦二人的臉孔,忿怒之餘也感萬分心酸眼濕。讀文字報導得知劉霞有從事攝影,連忙上網搜尋。然而以此為名的攝影師固然有,但卻沒有一幀能夠肯定不會是張冠李戴的。


沒奈何只有用一幀2001年時二人相對言歡的圖像暫代,默祈他們保重。文字說明也有提及她的攝影,以及生活種種。



Friday, December 18, 2009

無名東宮啓示錄


清朝慈禧太后(1835-1908模仿觀音的姿勢(一輯六張、約在1903年拍下的黑白相片)表現嚴謹且充滿故事戲劇性畫面,是一種當代自拍像的原始形式;「擺拍建構」時間比今日的Cindy Sherman森村泰昌要早五十年之多。慈禧了解到現代攝影的複製性,故常把她的相片複製作為禮物或皇宮內的裝飾。在正統攝影史中,慈禧作為中國女性主義攝影先驅(或更精確地說,攝影指導或編排者)的重要地位仍被低估。慈禧遺留下來的肖像相片值得在學術上作更深入研究,然而對西方關於東方在藝術分類(甚藝術思潮)的獨一權威及線性思維方面,她的代表作品倒是向彼方引起挑戰。


歷史學者Hayden White曾說:在現實世界中並不存在歷史客觀性,所有「正統歷史」所強調的觀點亦各有不同。White自創了「史元」(Metahistory)這詞彙去述說歷史哲學的新模式,並把所有歷史研究工作界定為敘述性的散文式論述。在他而言,由於美學及現實事件的編年史並非周密嚴謹,所有歷史的思辨哲學本質上也「帶有詩意」及「修辭色彩」。他提出一種「有機」(Organicist)的觀點,指歷史學家對歷史應該著重個人或小眾的觀點,比整體知識的總和更為重要。我們最終得出一個去除中心的藝術分類,所有主流的藝術分類都有機會被改變,或被一個已解放的自我(Self)所抗衡。(節錄自〈KLACK〉第一期)

Wednesday, December 16, 2009

圖有相似

今天(16)《明報》有兩幅意念和手法近乎同出一轍的照片插圖,其一出自圖片供應社「法新社」,說的是台灣有女兵在網上發放自己露體照片的事。雖然直接有關的圖像在網上廣泛流傳,《明報》卻選擇了這幅較為婉轉的作為新聞故事的插圖,想其原因一來是避免侵犯個人私隱,二來也基於題材稍為敏感的緣故。


其二是環保組織「綠色和平」提供的,展示他們在丹麥報紙刊登的通緝廣告,嘲諷香港特首曾蔭權逃避哥本哈根氣候會議(美國出席的有總統奧巴馬、中國則是總理溫家寶),只派環境局局長邱騰華出席的事。這樣一來,雖然所見的曾蔭權圖像屬於間接性,照片表達的訊息卻是直接到位,與前段的剛好相反。




Monday, December 14, 2009

暗淡的藍點


在哥本哈根舉行的聯合國氣候峰會快將完結,新聞報導還不外乎大國小國相互暗下角力,人類未來彷彿就是被與會的百多人主宰著。前幾年在講述美國前副總統戈爾對全球暖化問題觀點的紀錄片《絕望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 ) 裡,片中臨完結前,他展示了一張由大空船「航行者一號」(Voyager 1)在太陽系邊緣回拍地球,被命名為「暗淡的藍點」(Pale Blue Dot)的照片。

「航行者一號」現時為離地球最遙遠的人工物體,1977年發射後現已跑離太陽系。已故著名天文學家薩根Carl Sagan一直推動美國大空總署,指令大空船在太陽系邊緣位置回望地球時拍攝照片,1990年「航行者一號」終於「離家」,為我們的家
——地球拍下了一張距離遙遠的照片。

距離超過六十億公里的地球,在畫面上僅僅留下一個不足0.12個像素的藍點,顛覆了大家根深蒂固,覺得天下之大的想法,地球看來是如此不堪一擊。本身經常倡導世俗人道主義secular humanism的薩根,看到這張可毫不起眼的圖像大為動容,接著出版的新書也以《Pale Blue Dot》為名,並留下以下一番感言:

細心再看,你會看見一個小點。就是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就是我們。在這點上有所有你愛的人、你認識的人、你聽過的人、曾經存在過的人在活著他們各自的生命。集合了一切的歡喜與苦難、上千種被確信的宗教、意識形態以及經濟學說,所有獵人和搶劫者、英雄和懦夫、各種文化的創造者與毀滅者、皇帝與侍臣、相戀中的年輕愛侶、有前途的兒童、父母、發明家和探險家、教授道德的老師、貪污的政客、大明星、至高無上的領袖、人類歷史上的聖人與罪人,通通都住在這裡——―一粒懸浮在陽光下的微塵。

地球是在這個浩翰宇宙劇院裡的一個細小舞台。想想從那些將令們和皇帝們溢出的血河,他們的光榮與勝利曾成為了這一點上一小部分,一瞬間的統治者。想想棲身在這點上一個角落的人正受著萬般苦楚,而在幾乎不能區分的同一點上亦同時棲身了另一批人在另一角中。他們有多時常發生誤解?他們有多渴望殺害另一方?他們的敵意有多熱烈?我們的裝模作樣,我們的自以為是,我們的錯覺以為自己在宇宙裡的位置有多優越,通通都被這暗淡的光點所挑戰。


我們的星球只是在這被漆黑包裹的宇由裡一粒孤單的微粒而已。正因我們如此不起眼——在這浩翰之中——是不會從任何地方傳來任何提示來拯救我們,一切任由我們自己主宰。有人說天文學是很卑微的,在這裡容我再加以一些塑造性格的經驗。對我來說,希望沒有比這張從遠處拍攝我們的微小世界照片更好的示範,去展示人類自大想法的愚昧。對我來說,這強調了我們應該更加親切和富同情心地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以及要更加保護和珍惜這暗淡藍點,這個我們目前所知唯一的家。
















謹以這番說話送給大家,共勉之。

Saturday, December 12, 2009

《攝影的精靈》電影放映會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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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上週末去了連州觀看那裡一年一度的攝影節,這星期則在場地方面出了點問題,CLICK主辦的第二次《攝影的精靈》電影放映會將延至下星期六午後舉行,希望有興趣的朋友不要介意,繼續支持前來參加。

下星期的放映會仍然會有攝影豬一起討論。他也和我一起去過連州,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討論一下今年的連州攝影節哦。

今次放映的將是《攝影的精靈》的首集,介紹攝影在十九世紀中問世後至二十世紀初的發展,論點包括攝影是否藝術、照片與真實等問題。如果有可能,我們也可以探討點攝影傳入中國和香港帶出的文化影響。「中西文化交流」是說爛了的gag,真實的情況恐怕是複雜得多。

有關放映會的詳細資料,可以將附圖放大看清楚噢。


Friday, December 4, 2009

影像一服病除

電影《國產凌凌漆》中,星爺中鎗後要求袁詠儀取出彈頭,籍著觀看A片去減低痛楚,仿當年關公下棋刮骨療傷云云,看圖止痛真的聞所未聞,但科研印證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進行了一個研究,找來多名女性自願者,在她們的手臂加以熱力,然後在另一隻手的不同的活動情況下,叫他們去把自己痛楚感覺評分,其中包括:

a:握著她的愛侶的手(坐在簾幕後看不見的)
b:握著一個男性陌生人的手(同樣是坐在簾幕背後)
c:拿著個「發泄球」(squeeze ball)
d:看著電腦屏幕裡愛侶的照片
e:看著一名跟他愛侶是同種族的陌生人照片
f:看著一張椅子的照片
g:看著一個十字

結果是在d情況下她們感到痛楚是最少,甚至連握著愛侶的手也及不上。研究員指出觀看愛人照片能提供被愛和被支持的精神聯系,從而可以遏止痛楚感覺,尤其是當愛人不在場的時候。而且愛侶現實上能提供支援的程度有所不同,觀看照片所獲得的精神支援甚至比真人更為有效。這個真的可圈可點呢,情侶們心照不宣好了,除非你的愛人的名字叫必理痛罷。

視覺認知和心理學上關係的議題其實是很有趣的,除了《國產凌凌漆》外還可以讀著名藝術心理學家Rudolf Arnheim的研究,他的《Art and Visual Perception》固然經典,也發表過不少針對攝影的文章,或攝影行為機制下的心理分析,這方面恕我不才,不知為何我每每聽到「完形心理學」(Gestalt psychology)我就腳軟了,或許可以讀本身也是心理學者Halla Bellof寫的,滲入一點點心理學和社會學元素去說攝影與社會關係的《Camera Culture》,淺顯得多,是各大院校圖書館必備,不過可惜已絕版多時。

王婆賣瓜(一):梁家泰(1986)

在收藏舊作的匣子裡找到這幀照片,跟昨天一起吃茶的他比較,彼此都長胖了不少。


照片是當年攝影中心舉辦的一個他的講座上拍攝的,根據相紙後面的資料,我用的菲林是柯達Tri-XD76(1:1)沖了10分鐘;相紙是Agfa Brovira BS1光面,相紙沖藥是Neutol(1:10)


如果沒有記錯,照相機是Nikon F2,配Nikkor 105mm鏡頭。



Wednesday, December 2, 2009

裸體的繆思

關於Charis Wilson,我們的記憶大約都停止在1946年:那一年的冬天她跟Edward Weston離婚,結束了前後十二年緊密又激盪的合作 / 感情關係。儘管開先她並不理會別人閑話二人在年齡上的距離 初相見時她19歲,他48 到頭來還是避免不了六月與十二月的鴻溝。分開後Weston的柏金遜症日趨嚴重,1948年在他鍾愛的Point Lobos拍攝了最後的一批作品就從此息影,十年後的1958年元旦日逝世。不知不覺,Weston下世原來已經超過五十年了。


Charis Wilson,如果不是在1999年出版了與人合作撰寫的自傳《Through Another Lens: My Years with Edward Weston》,特別是兩年前的紀錄片《The Eloquent Nude: The Love and Legacy of Edward Weston and Charis Wilson》,大家也許不會發現她也是個老態龍鍾的婆婆了。我個人對她印象最深的一幅照片,是Weston1937年給她拍攝的坐地人像,年輕、放恣、堅毅、自由而又開放;彷彿還聽見他像慣常拍攝人像作品時的大喊一聲:「Hold it!」,就凝定了那麼嬌憨燦爛的一刻。


當然更多人會記得她為Weston造像的裸體照片,尤其是在Ocean Dunes和門邊的蹲坐照。事實上Weston的裸體作品之中大半的模特兒都是她,他本人也承認她是他最好的夥伴和也最令他靈感沛滿的泉源。不要以為Wilson的角色只是脫光和造愛,她本人有很好的文學根柢,好些以Weston名義發表的雜誌文章都是她代筆的。她也為他申請古根漢基金,令他成為首位取得該基金資助的攝影師。在加州拍攝的時候,她還是他的駕車司機喔 Weston一生都沒有駕駛執照 書成後的文字部分也是由她負責。1977年,她還為他紀念出版了《Edward Weston Nudes》一書。


Charis Wilson在上星期四、1126逝世,終年95歲。

Wednesday, November 25, 2009

可能是最早的香港景物照片

根據文字紀錄,香港起碼在1845年就有攝影師登陸了;但無論是人像或是景物,當前能夠確定年期的都要去到1859年。從18451859年間在此活動過的攝影人至少有四、五個,卻至今都未有找到他們在香港攝製的作品。


此照刊登於1997年亞洲協會《Picturing Hong Kong》的展覽場刊之中,文字說是1855年的香港建築物,攝影人姓名不詳。由圖像來看有可能是香港島中區的某處海旁,但也不能太過肯定。若有朋友能辨認出甚麼,都請不吝賜教。

Saturday, November 21, 2009

阿拉丁神椅

湯姆遜太悶蛋罷,說點過癮的事情。

電子產品商東芝的英國分社最近為他們的LCD電視拍了一個電視廣告,把一張椅子用氦氣球送到大空邊緣,用高清攝錄機把過程拍攝下來,來比喻一下觀看這一台電視能獲得的嶄新感受。

到了98,268呎高空氣球受氣壓和溫度影響爆破墜地,工作人員靠GPS系統追尋氣球殘骸,回收攝影機……慢著,慢著……聽起來不是像極前些時麻省理工的兩個小伙子做的拍攝計劃?當然這個廣告不是山寨製作,絕對不只150美元(起碼那個要符合美國聯邦航空局要求,不能超過四磅重的椅子,製作費就要2500英鎊了)。

創意很多時可以用錢搭夠,但如同文Edwin提過那些兩個小子闖太空帶著的安那奇氛圍,當然會蕩然無存。但無何否認那張在外太空浮游的椅子像極阿拉丁的飛氈,酷到不得了,相對來說那個電視機平庸到不得了,實在高攀不起這張椅子。

Wednesday, November 18, 2009

留一些碎影給香港

昨天跟Edwin去了一趟東莞,看正在展出湯姆遜John Thomson(1837-1921)的展覽《晚清碎影》,這位曾經在上世紀為中國及香港留下大量影像紀錄的英國攝影師,近一年受到中國方面的重視,除了為他出版了一本非常精美的攝影集外,還有辦了這個巡迴國內多個城市的攝影展。在東莞一站的展場名為「東莞展覽館」,這個人影罕至的展館主要的展覽部份,還是有關東莞的歷史和經濟成績,彰顯成就諸如此類,頂樓的展覽廳才是戲肉所在。

縱觀由電腦掃描及輸出製作成的照片水準還是不俗的,那百多張照片在算不上很大的展廳中展示水平還是可以的,只是夾雜一些清朝的古玩展品有點風馬牛而已。另外選取了其中某些照片放大成約四五英呎高,或某些製作成棕調效果就不明就裡了。奇怪在選取作為巨型照片的題材往往不見得有什麼突出,甚至在拍攝水平和底片保存狀態上是相對比較次一點的。但當然仍然有很多叫人驚喜的展品,我們參觀期間也有一位觀眾也讚嘆不已,禁不住問我們為什麼百多年前的照片也可以放晒到這個水平。

縱然我仍然比較喜歡那本展覽場刊的印刷上表現出來的感覺,但當然在現場觀看能看到一些書本上不易被發覺的細節,例如發覺湯姆遜很往往把照相機的焦點放在被攝對像的衣飾上,臉蛋很多時候卻是虛了,也許說明很多時候他對服飾上興趣,多過被攝者本身。

這個巡迴展覽東莞為最後一站,展期到十二月六日。我邊看邊想,其實香港方面為何不引進這個展覽到港展出,這次展覽也有好些湯姆遜在香港拍攝的照片,作為從歷史或藝術角度來觀看都是一個不俗的選擇,而且所花無幾,基本上是需要「零」人工,材料搜集和文案等都是現有的,綑綁式跟展覽過來,也因為是複製品的關係在運輸承保上也是「零」壓力的,一定只是二千萬的「零」頭也不到,我也相信內地主辦單位亦會歡迎,而且其中有贊助單位是香港某大地產商,其在鰂魚涌區的巨型商業項目裡,也有一個非常可觀的展覽空間。Edwin也認為當年湯姆遜東來以香港作為基地,展覽對香港人來說不是「零」意義的,據聞福建方面已著手整理他當年在福建拍攝的照片作展覽。不過人就是那樣「衰格」,太容易得來的就不矜貴了。

(附圖為湯姆遜在1869年拍攝的擺花街)

Wednesday, November 11, 2009

《攝影的精靈》電影放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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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很久的BBC紀錄片系列《The Genius of Photography》放映會,終於成事了。第一次會在下週的星期六(1121)下午舉行,詳情請將附圖放大,就很清楚了。

主辦者CLICK選擇了在首次放映會就先放映系列的最後一集《Snap Judgments》,從當前全球化和市場化趨勢主導之下看藝術攝影的生機與危機。今次活動,起碼會有我和攝影豬出席,希望能夠在放映之後跟大家共同討論彼此關心的問題。

衷心期望大家屆時出席。座位有限,最好先報名喔!

有關這個系列,我之前寫過文章介紹,有興趣的請按這裡。兩個月前同文Blues也有介紹。

Tuesday, November 10, 2009

城市巨像崇拜

正在「光影作坊」舉行的《Megafauna》攝影展覽引用了一個學術詞彙來探討當前的香港,印象之中似乎前無先例。在推動理性攝影的方向來說,值得大家高度支持。雖然Megafauna是生物學的名詞,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觀者卻是無法避免地要從人類學或社會學角度考慮了。


四位參展攝影師中陳廣源是發起使用「Megafauna」一詞的人,以他的作品來討論也最適合不過。這裡「Megafauna」似乎不光是指我們這些「體重高於45公斤」的動物,還要指是那些我們製造出來、懸立於繁忙地區高樓大廈外牆上的巨大人像。陳廣源的燈箱照片逼人咄咄的向觀眾發問:我們為什麼要製造這些巨像來駕凌自己?


誠然,是近代大城市的建築物愈向高處發展令這些巨像能夠巍峨矗立,印刷技術的發展也使生產它們成為可能。只是這些成本高昂的巨像(設計、製作、租金、懸掛等),為什麼有人願意提供資源生產,它們又對社會大眾有什麼的意義?


回顧人類歷史,巨像可不是現代才有的新鮮事物。從古埃及幾千年前的法老王石像,到各種宗教神祇的畫像和雕像,以至近代的政治人物圖像,都是些教人擡首仰望的巨像。可以說,巨像是文明以來源遠流長的東西。


從權力角度來說,巨像有維繫社群團結服從的重要作用。有趣的是,為了供養巨像及其背後的權力架構、宗教信念或者意識形態,社群成員除了要付出忠誠崇拜等的精神價值外,也要為巨像作物質性以至個人生命上的犧牲:稅捐兵役、祭祀供品等等。


表面上,陳廣源拍攝的香港城市裡出現的巨像似乎跟前兩段所述的不完全相同,對吧?但是,我們到底有沒有為它們付出精神與物質方面的祭祀呢?


圖像由陳廣源提供,謝謝。展覽至本月16日結束,欲看從速。

Monday, November 9, 2009

磚頭倒地二十年

Pink Floyd的《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來紀念/慶祝柏林圍牆倒下二十年大有道理,因為樂隊也有在那裡演奏過此曲。較多人熟悉的是part two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我卻常常惦記著part one,因為有兩句和攝影有關:Snapshot in the family album / Daddy what’ve you left for me?


與柏林圍牆有關的歌曲我想到有David Bowie的《Heroes》,和似乎受此曲影響的達明一派的《圍牆》,當中「泥濘路裡 停在夢的盡頭」十分叫人心傷!

Friday, November 6, 2009

四月某個晴朗的早晨

漫步同行在公園裡,陽光是那麼的闊綽而溫柔。聽說你要為她拍照片,女孩樂意地脫下墨鏡,盈盈笑意地回身盼望,眼神發出的伏特成千上萬。


陽光其實是幾十年前的陽光,穿上花格子襯衫、白色長褲與便鞋的也是當時很有名氣的電影女星;然而那一身樸素的裝扮,簡直像是住在隔壁的女生,串串門子就答應跟你前往公園蹓躂的一種。連攝影師的技術也真是夠業餘的,瞧那鐵絲網的倒影在她胳臂劃上齊整的格子,就不是今天可以發生的事。


希望有機會更加深入認識香港的影星攝影歷史。


題目來自著名日本作家的短篇,太容易了,猜中也沒有獎。

Friday, October 30, 2009

Roy DeCarava (1919-2009)

前些時候攝影大師Irvin Penn去世(1917-2009),我那時沒想過要提及,大概因為大家對他認識已很深,致敬悼文也多的是,但在27日辭世的Roy DeCarava名氣可能不及Penn,恐怕未必是每位讀者都會認識,但他是美國黑人攝影師中甚具影響力的一員,也有一個我在這裡向他致敬的原因,是他拍攝過不少五六十年代爵士樂黃金年代的經典音樂人照片。DeCarava拍jazz,論畫面工整雕琢不及同樣是以拍攝爵士樂圖像聞名的白人攝影師William Claxton(1927-2008),但卻富於熱情,不加修飾,看他那張拍攝色士風巨匠John Coltrane肉緊到閉著眼的人像,你仿佛能聽到那些緊湊的音符。


DeCarava拍攝風格是街頭攝影融合在紀實攝影中,他畢生創作的題目從不離開過自己的出生地哈林區,或許我們會跟他和同是非洲裔的已故著名報導攝影師Gordon Parks(1912-2006)比較,Parks拍攝過不少iconic的圖片,無論性情或圖像上是屬於比較「硬」的一種,相對來說DeCarava的照片來得溫婉,風格化得來,甚至富有詩意,跟他年青是從事繪畫不無關係,而這些都是有色人種圖像中比較缺乏的靜態和感性的描寫,他最有名的一張是一個穿著光鮮畢業禮服的黑人女生,在滿佈垃圾的哈林區街頭裡,滿懷心事。他的創作態度從他在1952年申請古根漢獎學金所填寫的內容可見一斑:「我不想要有社會學陳述的紀實攝影。」,結果他成了獎學金首位非洲裔的獲獎人。



我平生第一次到紐約到就是在MoMA看他的回顧展,還記得他很多照片是屬於「黑人黑夜捉烏鴉」那一類,放晒是要很花功夫的,後來看過一個他的訪問,大意是黑白攝影不是關於黑和白,而是那個「灰」,感覺這番話是另有所指的。有讀者在上一篇文留言,我們常常有那種觀其作品見其性格的迷信,所言非虛,但對於DeCarava,我是寧願相信的。

Sunday, October 25, 2009

Tomoko,妳好嗎?

事到今日,本網的讀者大概都已知悉國內攝影師盧廣前星期憑一輯《關注中國污染》照片,成為首位獲得尤金˙史密斯人道主義攝影獎金30,000美元的中國攝影師。自消息傳出以來,網上的爭論就滔滔不絕,包括他有否刻意逢迎西方興味,誇張揭露中國近年大力發展的陰暗面;又如盧廣的往績也是如我們的曾特首般不是比白更白,曾經有過擺佈造假的前科,這批作品有無可疑。事實上,我想大家都要承認,這批照片中斧鑿痕纍纍的也不在少數。


前天我和攝影豬討論了一個較為次要的問題,就是專輯中的第38照的圖像式樣熟悉得那麼教人頭皮發癢,偏偏還要遴選為紀念尤金˙史密斯而設立的獎金(別說環境污染的圖片我們也必定要提起Gene SmithMinamata),這到底是拙劣,還是後現代式的擺弄(parody) 呢?如果是後者,恐怕還是帶著敬意的擺弄呵。


38照的文字說明如下:「雲南宣威是個癌症村,每年有20多人死於癌症。11歲的學生徐麗患的是骨癌。200758



Friday, October 16, 2009

The sky is NOT the limit.


The distant volcano, Japan’s pre-eminent national symbol, has been increasingly blocked by Tokyo’s skyscrapers and smog. ©Ko Sasak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終於衝破一百大關,記念一下說一個不太攝影的故事。

最近在紐約時報看到這個故事,讀來不無感概,是一群日本老居民爭取保育失敗的故事,他們要保住的是一個景觀。

我家面向飛鵝山,這個山景色算不上優美,但好歹也陪了我過了不少寒暑,春夏秋冬山火後的顏色轉變滿有個性,每天梳洗總要跟他打個招呼,有朝如有棟新大廈檔住他的話,情緒少不免會低落了一大截。香港島的山脊線也岌岌可危,那個大鬚刨(即IFC)還是比較適合在國慶花車出現。

日本東京日暮里區,是現時在東京市內還可以觀看到「聖山」富士山的地點, 其中最壯麗的角度要站在區內一個山坡上才看得見,那個地方正是叫曰「富士見坂」(Fujimizaka),「見坂」者,斜坡也。天朗氣清的時候,有著不俗的風光,也成了一個小小的旅遊景點。這個陪伴居民成長的景致始終敵不過都市化的陰浬,高樓大廈和空氣污染已把景色大打折扣。

十年前的某天居民如夢初醒,獲悉在「見坂」外一英里外的地方會興建一棟十四層高的大廈,勢必會阻擋視野,連富士見坂的景致也不保呢。一群區內老街坊之後在一名大學教授協助下組成了一個「保護日暮里富士見坂協會」,四出奔走嘗試去遊說發展商、地權擁有人和政府。但他們面對一個首要的問題:大家都知道保育一些實在的東西如建築物等,但你怎樣去保護一個非物質的「景觀」呢?

加拿大的溫哥華早在八十年代就是立法保護一些「觀景走廊」(view corridor),即如置身在某些指定交匯點或公園中,不可以被建築物阻礙到觀看環抱溫市的山脈景觀,但日本當時還沒有先例可尋,當然也有利益關系問題,不同行政區份意見不同,「見坂」所在行政區當然力撐,建樓宇所在的小區自然怕損失發展商稅收這塊肥肉。最後發展商跟居民開出條件:如果應要求把最高五層的建築物裁掉的話,當時發展商索價一千二佰萬美圓,居民們當然無辦法應付,只有硬巴巴看著那十四層高的建築物把三分一富士山擋住。

在攝人絮語提這個故事,不要誤會保育一個景觀是用來給大家去多照幾張照片,眾所周知日本人對富士山的情懷是非筆墨形容,孕育的藝術作品、宗教或文學作品多不勝數,那是生活質量攸關,溫哥華在多年的相關調查中都被選為世界上生活質數最佳之一的地方,中間並無巧合。我們並沒有富士山,相對很多人對「扯旗山」的思念,大概只是「扯旗」而已。

Thursday, October 15, 2009

百帖回首

網誌的第99篇已經停留了個多星期,仝人們都很客氣地推讓,不很想再進一步。沒辦法,只好由我來闖關好了。


昨天(14)的特首施政報告真的是乏善可陳,當中有關六大產業之一的創意產業部分尤其空洞,翻炒了一下西九計劃等冷飯廚餘就跳過去了,前後不到三分鐘,毫無具體內容可言。我想較有關係的是建議四招將舊工廠大廈鬆綁,和中區特別是中央書院舊址活化的計劃。前者可以令藝術工作者正式合法租用這些工廠單位,但會有業主趁機加租的憂慮;後者我們應該嘗試探討是否能有更多展出攝影的空間,最好是長久的。


我不禁想起幾個月前謝至德在接受司馬十一訪問(《信報》,2009731)時,說過的幾句話:「香港有不少攝影愛好者,只是提攜後輩的人不多。或許我們缺乏一個帶我們過紅海的「摩西」。好像舞蹈界的榮念曾,話劇界的鍾景輝,以前我們有李家昇,不過自他移民後,亦標誌着時代的終結。可能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懂技術的藝術行政人員吧!……坦白說,香港的展覽場地委實是太少了,香港需要的是一個Photo Center,我不介意加入商業元素在內,即是說一邊可以由相機商參與,但主場館則是不停的相展。」


一個提攜後輩的人,以及更多的攝影展覽場地。大家同意嗎?還有沒有其他的需要?怎麼樣才可以達致這些目標呢?我希望聽到更多的聲音和意見。


附圖是數年前Ducky為我的一篇小文《雨後的承諾》(《信報》,200566)無償拍攝的插圖。那次由於傳發晚了趕不及用上,我一直耿耿於懷;當時曾發宏願,他日若有機會著書論攝影,必定要以此圖為封面。希望終有一日願望成真吧。



Sunday, October 4, 2009

出土文物

最近搬運儲物間,沒了半條人命外,上屋搬下屋自然「唔見一蘿穀」,但卻有堆多年不見天日的書本終於重出江湖,有趣的是,其實這些刊物都在近廿年的中港台攝影史中,留下了一點點的註腳。

首先是本地攝影組織「工作室」在一九九四年出版的免費刊物其中一期,這本刊物大概是我跟「工作室」的missing link,因為我現在認識的幾位朋友,其實都是「工作室」成員,包括一起合作過的資深攝影師吳世傑先生,還有是「攝人絮語」舵手之一的Edwin,所以要知道「工作室」的背景,還是最好請教他。「工作室」活躍的時候我仍為攝影學生一名,對香港的攝影團體認識不多,老實說當年的老師亦不會為我們多作介紹或聯系交流等等,所以我對那時候的攝影圈子生態認知實在不多 。正好從這本免費的黑白刊物來體驗一下當年的創作風氣,有文章和攝影作品,風格迴異,文章具有份量,比較偏重學術成份,單看李世莊先生一篇談及荷蘭畫家維梅爾(Johannes Vermeer,即「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作者)借用「暗箱」(camera obscura)來作畫的研究,洋洋幾千字已甚是壓場,而且還是用英文撰寫,難道是當年的時尚?

另外是一大堆的國內刊物《現代攝影》,當主編其中一員是當年在國內攝影圈子非常活躍的李媚女士,雖說是國內刊物,卻是用正體字(繁體字)印刷,而編委中亦有香港知名攝影師的馮漢紀,和台灣的阮義忠,是一本面向中港台甚至國際雜誌,這本雜誌在當年是甚具先驅性,。補充了國內當年的攝影刊物缺乏以攝影作為嚴肅性的學術研究的方向,例如當年是編委的知名攝影學者顧錚翻譯了蘇珊‧宋塔Susan Sontag名作《論攝影》(On Photography)並分段連載到雜誌上,當年《論攝影》的中譯版不像今天唾手可得,我大概亦因為這個原因而去購買這書。我手頭上的《現代攝影》從1982年誇度到1993年,當中無論在編輯和印刷水平都是幾何級數的改進,這種進步並不比現在國內最有名的攝影刊物《中國攝影》少,可惜的是《現代攝影》已於1994年停刊。

最後的一冊是台灣著名報導文學月刊《人間》雜誌,《人間》雜誌由台灣著名作家陳映真創辦,雜誌亦有很濃厚的左翼人文關懷風格,再加上當年本土意識的興起,雜誌主題遍及文化風俗、弱勢俗群、農民勞工等等,是典型的左翼刊物, 那個時候不少優秀的報導文學作家和攝影家參與編採,單看編輯顧問和工作人名單已叫人吃一驚,例如林懷民、詹宏志、吳嘉寶、阮義忠、張照堂、郭力昕或李文吉等人,盡是台灣文化界攝影界精英,所以絕對不用懷疑這本雜誌的嚴謹態度,就算是今時今日回看其水平還是叫人欣賞不已,現在很多刊物都難望其後背,那時候台灣報禁還未解除,辦雜誌還是要冒一定的風險,這份刊物只在1985年至1989年間出版了短短四年,我那時還是個目不識丁的小伙子,數年之後有幸在現已消失的青文書店撿了幾本倉底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