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敏兒今天在《蘋果日報》報導了「城市漫遊者——社會紀實攝影」展,插圖之中包括了陳迹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拍攝的《放風箏》。這也是展覽會中我較深印象的照片之一,於是趁機多說幾句。
陳迹的攝影其實頗為著重光影效果,特別利用逆光來勾起主體的輪廓以產生戲劇性的觀感。這照片也不完全例外:但是正因為不很湊效,反而更令作品更有生活化的趣味,使觀者集中於題材而忽略了攝影者的佈置;雖然,中後背景的高竿仍是有點礙眼的。
小時候住在啟德機場附近的廉租屋邨,白天窗外時有幾隻紙鳶高高地懸於空中,有時一隻會突然失控急墜而下。聽哥哥說,紙鳶是有人在機場一帶拉放的,他們都在線上敷了玻璃碎,一有機會就互相競鎅,直至一方的紙鳶斷線倒下為止。
讀韋基舜的書《吾土吾情》(2005),有幾篇紀述童年在天台放紙鳶的經歷。作者指出戰前香港的樓宇多為四層高,天台屬於公用地方;由於各座相連,天台就形成了一個廣闊的空間,供樓下的住客乘涼及晾曬衣物。在天台放紙鳶也是小孩子十分流行的玩意。當時流行的紙鳶款式,有一種名為「高莊」,據韋氏所說,是「形狀有如啤牌之『階磚』(鑽石),不過,下端較長,放長線時會打轉,有人說高莊在鎅鳶時打轉,玻璃不停轉動鎅著對方,這較之單而搭住來鎅有放。」圖中小孩所放的紙鳶近方,也許不是高莊吧?
《吾土吾情》又記一九四零年代也有些以天台為活動場地的「讀書會」,實際是些搞演講討論的前衛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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